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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源基地研究员樊良树在中央党校《学习时报》发表《“邻避行动”:从对峙到融合》的评论文章

    北京能源发展研究基地研究员樊良树撰写的《“邻避行动”:从对峙到融合》的评论文章在2016年9月1日出版发行的《学习时报》第二版上发表。

    “邻避行动”(not in my back yard,取其首字母组合NIMBY,音意结合翻译为“邻避”),是指为了兴建那些为社会所需要并能够给社会带来整体效益,而对周边居民产生不利影响的设施,如垃圾填埋场、精神病医院、监狱、化工厂、发电厂、焚烧厂等。周围的居民因为担心这些设施对其生存的环境带来诸多负面影响,产生“不要建在我家后院的”的抵抗心理和抵触情绪,进而引发比较强烈的反抗行为,甚至演化为一定规模的集体行动。

    文章认为,从历史的角度看,诸如“邻避行动”这样“非阶层性有直接利益”的群体事件,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工业化、城市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。作为较早迈入工业化门槛的国家,美国的“邻避行动”在20世纪70年代便已兴起,经常导致选址僵局。在1980年到1987年间,美国共有81家废弃物处理场计划兴建。由于面临周边民众的强烈反对,最后仅有8座建成。

    在“邻避行动”中,民众质疑“谁把项目建在我家后院”“为什么决策过程把我摒除在外”。随着风险密度和复杂程度的增加,“风险的社会放大”突破临界状态,有时会让决策者不知所措。基于此,文章从四个方面对决策者提出如下建议:

    一是集思广益,“制定基础广泛的参与过程”。 随着民众维权意识的高涨,此前自上而下的“内部决策——公开宣布” 封闭决策模式受到挑战。为了化解压力,决策由过去的两方变成地方政府、项目建设方、民众三方。虽然同时间较短、更容易达成决议的两方决策相比,“制定基础广泛的参与过程”旷日持久,千头万绪,且有可能陷入劳而无功的局面。但通过这种必不可少的沟通方式,确保民众的知情权、参与权,为不同利益主体求同存异搭建平台,为大家都能接受的“最大公约数”的出现创造了可能。

    二是节约资源,循环利用,从源头上控制废弃物产生量。面对日益严重的废弃物难题,很有可能出现垃圾焚烧厂越建越多、缓不济急的困境。为了降低废弃物产生量,许多城市在商品生产阶段,鼓励生产厂家使用可以降解的材料,尽量减少可能成为污染源的物质;在商品出售阶段,鼓励消费者购买对环境友好的商品;在废弃物回收阶段,通过堆肥、降解等方式实现资源的再生利用。多管齐下,控制废弃物产生量,连带降低了垃圾焚烧厂的新建数量。

    三是“环保回馈”,平衡项目所在地民众的风险和负担。如给予周边民众降低电价优惠,为周边小区提供免费处理垃圾服务、健身场馆、公共图书馆等。这样能大幅降低民众集体行动的凝聚力,改变民众对项目的观感,矫正项目的负面效应。但“环保回馈”有其适用范围,仅能作为一项辅助手段,对一些特定项目,如核燃料项目、核电厂、放射性废料处理厂等,由于民众对核辐射根深蒂固的集体恐惧,“环保回馈”效用甚微,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。

    四是未雨绸缪,提高项目运营精准度,最大程度降低负面效应。项目在处理过程中造成二次污染,会给周边民众传达风险异常的强烈信号,相关技术与负面印象和随之而来的高频次媒体报道紧密相连,最终导致项目的“污名”。为了防止项目带来重大或不可逆的负面效果,项目运营方应防患于未然,精益求精,多措并举,既管理难以解决的不确定性,也使项目安全运营,做到无害化处理,有力熔铸项目与周边民众相安无事的局面。时间一长,民众不会将项目视为负面事物。有的项目甚至位居闹市之中或居民区附近。(沈磊撰稿)